题记:仙河是条河,一条自楚入秦流向的河。像极一位纤纤楚女,抑制不住情思,小心翼翼地启开一、二天门,不经意间碰触牛心石,倏忽间散落满目的水秀山色,摇摇曳曳,醉了田园,醉了山乡,直把仙河这方土地喧腾的顿时灵动起来……
武家绣楼,见证曾经的过往
仙河口的武家大院,名存至今,概因旧时老武家名噪一方,为官至何等级别,富甲到何等田地,口口相传,未做深究考证。大院不大,但也应是几进几出,井院楼阁一应俱全,可惜留存无几,残存半垣门厅显现明清遗风,唯余一方绣楼,饱经沧桑,兀自矗立,见证曾经过往的庭院深深。
绣楼,不大,三层,四方。一楼有门无窗,二、三楼四面皆各对开双孔,是为八眼窗。二楼窗口为环形孔状,三楼窗口则呈外圆内八方,楼层间隔挑檐翘角,古朴端庄,雅致极了!
旬阳境内不乏明清时期的建筑群落,但是配设有绣楼的庭院还真不多见,即便有也大都如蜀河三官绣花楼一样毁损灭迹不复存在了。类似武家大院这般保存完好的绣楼,确是稀罕!当地一般把绣楼管叫做绣花楼,这也就直白的告诉大家,这是一处专供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们绣花做女红的场所,在过去只有富家大户或官宦人家的小姐们才享有这般专属待遇,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绣花楼的最底层一般是丫鬟奴仆出入的居所,二楼安放绣花的架凳、琴几和书桌,才是小姐们描红绣花、交流学习的所在,三楼一般是布置一张雕花木床,供小姐们卧榻休憩、神游遐思。
旧时,绣花楼属于禁地,小姐们安安静静的置身于绣楼,专事描红刺绣,闲暇抚琴读书,亦或对着一孔小窗想想心事,看窗外的竹影横斜,听花开花落的声音,偶尔一两只燕雀掠过,或者一片树叶打着旋划落,都会漾动心底柔柔的波澜……“奴待春风来梳弄,新月已上柳梢头”!
其实,绣楼基于过去的少女们只是一种精神和躯体的双重禁锢,生活在《红楼梦》、《西厢记》里的女子们,赋予绣楼诸多的浪漫色彩,但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沉闷生活,任谁能有咱们现代女子活得自在爽快?
观音庵,留恋淡远的黄樱
观音庵,乡里俗称。亦庙,亦庵;非庙,非庵;无庙,无庵。
仙河境内的观音庵,过去是极富盛名的,民间曾有“南有武当山,北有观音庵”的传说。不难想象,能与武当齐名,足见观音庵在旧时当地民众心目中的显耀地位了。破四旧时,观音庵也未能幸免,推到了神像,捣毁了古塔,现在看来,虽说是损毁了古迹文物,但却是破除了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封建残余思想。一场劫难,一场洗礼,不破不立!庵堂曾一度演变成学堂,让大殿厢房得以修复和延续,后来终因发展受限,学校迁建他处,庵堂大小建筑都被彻底摧毁,夷为平地,是为遗址。
一直以来,寺、观、庵、庙其实是泾渭分明的,各自的供奉,各自的住持,严格意义上是互不搭界的。观音庵早前主要是供奉观世音菩萨的,而现在遗址所在地,被虔诚的后人们罗列供奉着玉皇、观音、祖师、财神、药王、送子娘娘等诸多神位,还有人信奉红军老祖的护佑,将革命先烈的牌位一并供奉起来,适逢相关的日子焚香化裱顶礼膜拜,当然,初一、十五的日子自是不可或缺的。想必这一应都是显现过灵验的,不然,何来遍地的炮皮香灰,满目的挂布艳红?至少,一棵挂满红布的苍虬老树至始至终默默见证!
老树,名黄莺亦或黄樱,驻守庵后,荫护经年。在人们的记忆中,她四时都会变幻色彩,春始嫩红鹅黄,盛夏浓荫葱绿,秋则浅黄青翠,冬日墨绿着黛。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一个夏日,因工作的缘故,我有幸和这棵树相遇,彼时,我正以一个非林专业充数着林业技术人员的活路,迫不及待地奔进她的浓荫里,贴近她,感受她的呼吸,倾听民众们道听来的有关她的古往今生,据说是国内留存不多,蛮稀罕的一棵名木,而她,当时正是丰荫葱浓的模样,一派盎然生机;而后的许多日子,好多次走近她的机会,都是径直擦身而过,待得再次从王贤雅老先生和杨树兴好兄弟的文字里获悉有关她的讯息,却已是沉沉的扼腕叹息……
如今,这棵业已垂垂逝去的黄樱树,了无一丝生机,依旧庞大的躯干勉力支撑起干枯的枝杈,固执的坚持着树的姿态,幻化成一个符号,一个硕大的问号!我禁不住陷入沉思,兴许是因为观音庵的缘故,黄樱树找到了皈依,庵虽早已不复存在,黄樱树却依旧让庵的盛名得以延续。如今,庵已毁,树已逝,冥冥中是不是注定了这般演绎轮回?
“承载着无数仙河人美好记忆的黄樱树死了!我很伤心。她是在人们的顶礼膜拜中死去的!我更心痛。”这是树兴兄弟的文字,一如我此时的心情……
观庄二桥,感悟山乡的巨变
桥,大都是为了解决跨水或越谷的交通,以方便民众运输或行走,承担的是连接贯通的作用。一直以来,出资建桥都是被民众推崇为积德积福的良善风尚,历史上也不乏募捐集资、官倡民修等协力修桥造福一方的善行义举。
在交通不畅的年月,“隔河跑断腿,望山累死牛”就是秦巴山乡真实的写照。仙河水自东北向西南走向贯穿全镇,流长三十余公里,境内9个村(居)分布一河两岸。也就是这条为仙河人民带来富足丰饶水色田园的仙河水,仅仅是因为一河之隔,多少年来,让河对岸的民众吃尽了苦头,尝够了艰辛,饱受了煎熬……
民之疾苦,官何以为?2012年,镇上决定,力争三年时间,举全镇之力,实现村村修通跨河大桥的目标!令出,即行。政府倡导,村委组织,各路贤达,踊跃参与。王坪村率先作为,集资90余万元建成25延米跨河大桥,吉家庄大桥现场接受捐款近30万元,大沟村大桥现场捐资近60万元,观庄二桥现场募捐120万元……短短的三年多时光,累计建桥方面筹集善款近500万元,上至尖山下到仙河口,村村不甘落后,都在沿河紧要地段,筹资修建了联通两岸民心的“连心桥”,那一次又一次的捐赠场景,一轮又一轮的建设工地,直把仙河这方土地喧腾的热火朝天,仙河水也乐呵的抿不住嘴,一路欢歌,把这喜人的消息一遍一遍广为传说……
观庄二桥,是观庄社区拥有的第二座桥,也是因了这座二桥的缘故,让仙河境内9个村(居)在仙河这条河上筑建起的跨河大桥累计达到了十座。十座桥,不仅仅是简单的量词叠加,他昭示着一种精神,一种彰显仙河人民宽广胸怀的大爱精神!这十座桥,每一座,都是承载仙河精神的不朽丰碑!
后记:临近观庄二桥的不远处,有一处“上善庄园”,确是引人注目,其建筑风格似乎是在欧式田园风格的基础上蕴含了中国古典式格调,布局简洁,色彩明快,与远近的山水自然融合,给人一种清新又不失典雅的直观印象(对于建筑方面我一直是门外汉,仅以一个路人的眼光记录自己的感受,希望不会贻笑大方)。听说庄园的主人是几位仙河籍在外创业成功人士,靠着敢想、敢干、敢拼,以及吃苦耐劳、诚实守信的品性,成就了灿烂事业和成功人生。他们富而思源,乐善好施,福泽桑梓。在相互的感召下,大量的仙河籍能人志士积极回报家乡,一掷千金,善行义举享誉四里八乡……
知善致善,是为上善。上善,是一种修行,也是一种生活的姿态。汇聚向善的力量,至诚、至善、大爱的“仙河精神”定将大放异彩,美名远扬!